接着,顺着睫毛落下的阴影后,隽秀的侧脸从幽光处转过来,这才终于露出那张线条极为漂亮的脸。
见到还穿着那身廉价质地白旗袍的云悠,对方伸出了一只手,悬在身前,像一条静待猎物送上门的冥蛇。
而云悠,就是那只即将被拆吃入腹的猎物。
凤家五爷的确俊美,但是,这份过分阴鸷的气质,生生将那份俊美拉向了让人极为不舒服的凌厉。
云悠蹙着眉,将自己的手放进对方的手中,对方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手腕,将人带进自己怀里。
…
已经夜里一点,浓姐第二次端了些面点和一壶热茶,推开了丽华间的门。
一进门就倒吸一口气。
地上扔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白色旗袍,这旗袍本就质地劣质,下摆被顺着开叉口撕到了腰间,已经不能再穿了。
接着是被揉成一团,扔在地上的一双蕾丝手套。
再是落在角落里的一双鞋。
顺着这些破碎的衣物,浓姐终于瞧见了榻上的女学生。
几小时前,对方还摇摇曳曳地在台前唱着曲儿,现下,对方身上盖着一件男人的丝绸衫,蜷在榻上,露在外面的脚趾间有些茧子,脚背却泛着天生的白皙柔嫩。
五爷这是不是也太过了?
浓姐放下手里的托盘,心中有些嘀咕,倒不是因为心疼那女学生,而是因为,这可是即将红起来的新摇钱树!
听见动静,女学生睁开了泛着极重倦怠的水眸子。
“劳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