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沈大人,任她抛尽了媚眼,使尽了手段,他也不为之所动丝毫。
他的冷淡,他的疏离,总让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所作所为像个笑话。
“并不好。”姚品妍摇头,一?脸的惆怅和不高兴,“我已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他了,我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。可他就像是块石头般,任我怎么温柔、怎么的善解人意,始终都融不化他。可要说他对我一?点意思没有,也全然不是。”
“他知道孙女对他的心思,可他却并不拒绝。但我想要的回应,他也是不给。总是若即若离,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内心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果然,如她想的一?样,这些日子来,妍儿?那里?是没有丝毫进展的。
姚老?太太很着急,她长满褶子的脸上?,满是不解和愁绪。
“从前他的所作所为,分?明是妥妥的对你很上?心的。可如今,我们姚家也有这个意思,他为何却又?不上?心了?这个沈寒清,也不知道心里?在想什么,真想抓他来问问,他到?底要什么。”
但这种事,却是不好这样直白去说的。
姚品妍此刻心中的恨意和不平,绝对不比老?太太少。她只是没说出口,没完全表现出来,只是把?那份愤恨都记在了心中而已。
“妍儿?,你不若这样……”老?太太忽然凑去了姚品妍耳边,给她出了个计谋,“等下次他再来,你不若疏远着他一?些。有些男人就是贱,你冷着他了,他就觉得你是个宝。你若捧着他,巴着他,他反而不把?你放在心上?。”
姚品妍听后,觉得祖母说的似乎不无道理,便点了点头:“那妍儿?试试。”
但要沈寒清登姚家的门?,若他自己不主动来,那就需要姚盛举从中周旋了。而若姚盛举不寻个由头邀请他来,老?太太她们这些女眷却是不好这样做的。
不过姚盛举这段日子却是没时间和心思去顾长女的事,眼下正值秋考,姚峥在家拼搏了半年,他是要在今年这次秋考中下场的。姚盛举如今一?颗心都系在儿?子上?,所以必然会对姚品妍这个长女有所忽略。
姚峥今年才十九岁,还未及弱冠之龄。若能在这个年纪得中举人的话,就是给姚家长脸。
即便是当年的老?太爷,也是在过了二?十之后,才下场中的举人。之后紧接着参加春闱,他又?榜上?有名。自此,便一?路官运亨通。
姚盛举比不上?他父亲,他是在近而立之年的时候才中的举人。高中之前有下过两次场,但无疑是都失败了。
儿?子考前,姚盛举不敢多问,生怕会影响他发挥。但在儿?子考完之后,他便就一?个劲追着问。
甚至还让儿?子把?各科试题都重新做一?遍,他要先当这个考试官给他打打分?。
不过,姚峥拒绝了。
“考既考了,结果俨然不再重要。”姚峥心态十分?不错,“若能中,便是儿?子的福气。若不能,说明儿?子书读得还不够多,该要继续苦读才对。不说父亲您不是考官,便就是,这会儿?给儿?子先打了分?出来,又?能如何呢?不过是提前的喜怒哀乐罢了。”
当老?子的被当儿?子的说教了一?顿,姚盛举立马变了脸。
“你以为你的仕途只是你一?个人的事吗?为父告诉你,这是全家的大事!你若此番年纪能高中,这将是光耀门?楣的事。你若是没中,为父也跟着你丢脸!”
姚峥:“没中有什么好丢脸的?父亲不也是第三次秋考才榜上?有名的吗?父亲当年都没做到?的事,怎么到?了儿?子这里?,就成?了必须要做到?的了?”
“你……你这混账东西,你敢消遣你老?子,我看你是皮痒了。”被戳了痛处,姚盛举气不打一?处来,顺手抡了个东西就要打。
这个时候,裴氏却过来了。
“峥哥儿?在家苦读了半年之久,日日觉都不够睡的,你可曾关心过一?次?儿?子纵是铁打的身子,你身为父亲,也合该送上?几句关切的话。如今倒好,儿?子好不易能轻松一?阵了,你却又?说这些来烦他。”
“你不但烦他,还拿身为老?子的威严来压他。你还要他怎样?任你捏扁搓圆吗?”
见妻子过来,姚盛举倒是稍稍收敛了些。
不过,脸上?怒气却是没消半分?的。
不欲与他们母子二?人争,姚盛举甩甩袖子就要走。不过临走前,他还是指了指儿?子,严肃道:“你若不中,你就是丢姚家的脸!也是丢你姐姐的脸,丢魏王府的脸!”他知道说姚家可能不会让他上?心,所以,姚盛举又?临时把?魏王府也给加上?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