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各位稍安勿躁,臣当时是将军身边的随身士兵,给将军伺候笔墨,但那天将军没让臣在旁边伺候,后来将军把信交由臣去送。臣只当普通命令便去送信,可还没送到地方,敌人便攻了过来。臣九死一生逃亡至野外,后来才发现那封信不小心被臣撕开了,臣不小心看到了里面只言片语,那是,那是私通敌国,交换情报的……臣非常惊慌,军令如山,臣不敢不从,但是这可是大罪啊。”

黎河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,整个人趴伏在地上,声音中带着哽咽:“臣当时还年轻,不知道如何应对,等回过神来,已经回到军营,那时候将军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,退敌十里,臣没有办法,只能谎称自己逃亡中途落水,信件已经被水损坏,什么都看不清了,将军也没有责怪我。”

所有人听得一脸震惊。

“臣自然知道这是死罪,但是臣当时,实在是太想活下去,可又害怕,于是将那封信保存了起来,也没再敢偷偷看一眼。今日站出来,也是因为臣被此事折磨了那么多年,已经快要撑不下去,今日只想道出真相,陛下就算要治罪,不管如何处罚,臣都甘愿领罪。”

皇帝看着他很久,久到黎河背上浮出了一层汗,才听到他说:“你说的那封信,便在这盒子里?”

“是的,陛下,臣学得一些机关术,后来打造出了一个机关盒,除了臣,没人会开,臣也一直把这个盒子带在身边,即便机关盒丢失,外人也不会开,若是强行开盒,机关盒会自毁。”

元烨然也开口:“你的意思是,那封写满了池老将军罪状的信,已经十几年没人看到过了,包括你自己?”

黎河看了眼元烨然,两个人目光碰撞:“是,王爷。”

池饮看着这两个人眉来眼去,心里冷笑,刚要开口夺回一些主动权,陆微酩就捏了捏他的手。

池饮闭上了嘴。

“诸位,你们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为大燕出生入死的池府了,我在这里坐了半天听了半天,实在是觉得憋屈啊,原来大燕就是这么对待国之功臣的?那往后,还有谁敢替你们冲锋陷阵呢,莫要让诸位将士寒心啊,大燕陛下。”陆微酩转了转手里的折扇,带着淡淡嘲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