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饮身份显贵,衣着精致保暖,虽是寒冬天,人人都穿了很多层,但他看起来并不臃肿。
虽然是走在这又脏又臭的牢狱中,他脸上却一丝厌恶都没有,眼神平静,偶尔扫视一眼周围。
高领上的一圈细小绒毛圈着他的脖子抵在他下巴上,把他反而把他衬得像个大家族的贵公子,不像传闻中那个行事狠辣出格的池将军。
知府暗暗思索着。
土匪头子被关在最里面,背对众人躺着,听到声音也不回头看一眼。
知府喝道:“张兴!将军来了,还不起来拜见!”
那叫张兴的抠了抠耳朵:“什么将军,个娘娘腔小白脸,老子不跟不男不女的东西说话,有本事就杀了我。”
这话一出,跟进来的人全都吓得屏住了呼吸,这人是真的想死吧!
池饮却没有生气,他抖了抖袖子,悠闲地环抱手臂,十分和蔼地说:“嘴巴挺臭,来人,拿水和刷子来,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给我扒了,刷洗干净了再提人出牢。”
这大冬天的,扒衣服冲冷水?还要用刷子刷身体?
不愧是池将军,这种办法跟拿鞭子抽不同,但却是另一种折磨。
知府瞅着他的脸色,见他确实没发怒,立刻着人去办。
原本当池饮是空气的土匪头子先是冷笑一声,然而没多久突然想到什么,一蹦而起:“你想干什么!”
池饮站在黑乎乎的牢门前,笑得高深莫测:“给你沐浴啊,怎么,你不怕死,却怕这个?”
土匪头子眼神闪烁,却死死地闭上了嘴。
两刻钟后,一行人从大牢出来,后面拷着个奄奄一息,浑身湿透的人。
陆微酩的目光在这人身上转了一圈,落到池饮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