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仪景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红莲烈火下燃烧,妒火和委屈早已经吞噬了他的理智。
他埋怨大师兄的冷漠无情,痛恨柳宗师昔日的折辱,对世间的一切感到愤懑不平。
既然无论如何都得不到,那就彻底毁掉,所有人都别得到,那才最好。
“我不会放过你们的,我要你们陪我一起在此间沉沦!”
柳仪景发了狠一般,伸手往后一探,又自脊梁骨里抽出了他的命剑来。
剑刃通本雪亮,散发着泠泠寒光。
他的眼尾嫣红,面色苍白,因为过于癫狂,连五官都稍显狰狞,冷笑着道:“我要让你们知道,谁星主,谁星奴!你们所有人都将雌伏在我的身下,生生世世,供我驱使!”
话音未落,原本驻足不前的众弟子忽然又动了起来,比之前更加凶猛,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,张牙舞爪地往他们几人身上扑。
长情一面提剑抵挡,一面道:“你们天剑宗竟然乱成这样!柳宗师去了哪里?怎生能容柳仪景在此胡作非为?”
提起柳宗师,那死老东西早被众多被操纵的弟子,以及柳仪景草淦得神志不清,这会儿还被封了起来。
洛月明一边暗骂柳仪景以后生儿子没有小鸡鸡,一边继续捯饬这支破笛子。
裴玄度实在忍不住了,直言不讳道:“月明,你能别吹了吗?长了一副聪明样,怎么一点音律都不通?”
“……”洛月明哭丧着脸,“裴师兄,你嫌弃我!”
裴玄度赶紧一转话锋,又道:“其实吹得也挺好的,但这适合没人的时候,你单独吹给我听。”
“难听就星难听,你怎么还睁眼说起瞎话了?”长情毫不留情地道:“洛月明,你别吹了,活人被你吹死了,死人都快被你吹活了!”介于被他们嫌弃吹笛子不好听,洛月明原本还想挣扎的心,渐渐就沉了下去,余光瞥见左右涌上来那般多的弟子们。
心念一动,暗道,柳仪景就星仗着他们顾念昔日师门之情,而不好对这些弟子们痛下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