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兄要听而不是师兄想听,也就是说,谢霜华早已经打定了主意,要让洛月明抑制不住失声痛哭。遂不容置喙地将他逼入椅子里。
“师兄,师兄,呜呜呜,师兄,师兄………我哭了,我已经在哭了,师兄,师兄,我好害怕,师兄……”
一向自诩口齿伶俐的洛某人,此刻脑子里一片混沌,除了出声唤师兄之外,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。
“乖,师兄在呢,你不是想给师兄开枝散叶么?光是一窝龙蛋,又有什么用?”
谢霜华转动着手里的毛笔,亲腻地在他耳畔道:“况且,那是蛟龙与神官之间的事情,同我们有什么相干的?月明,你瞧啊,神官都能给蛟龙生一窝龙蛋下来,同样都是龙,其他龙都有了,师兄也想要龙蛋。”
洛月明:“……”
洛月明:“……”
洛月明:“……”
听听,这还是人……呸,这还是龙能说出来的话?
什么叫做“同样都是龙,其他龙都有了”,哪有什么其他龙?至始至终都是大师兄啊!
他居然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?
洛月明气得牙根痒痒,都未来得及声讨大师兄道德沦丧,整个人就宛如惊涛骇浪下的一叶小舟,在凄风苦雨之下,苦苦挣扎,声声沙哑,求生无门,求死无路,竟然被区区几根毛笔逼迫得几乎魂飞魄散了。
那卡在嗓子眼里的哭音,终于在大师兄的推送之下,彻底绷不住了。
大张着嘴,嗷嗷大哭起来。
“哭大点声,让师兄听一听,我家的小月明是怎么哭的,怎么连哭都这么勾人。”
洛月明原本还想着,男儿有泪不轻弹,要矜持冷静,克制自持,现在才知道“只是未到最深处”,那嗓子里就跟破风箱似的,嗖嗖的窜着冷气。
卡在嗓子里的那口涎液跟堵着棉花似的,咽不下去,只能顺着未曾合拢的唇角滚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