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月明恍然大悟,想来,原文里的大师兄也不止一次想过自行了断,可也许,他一直在等师尊的原谅,在等师弟们的宽恕,以及小师弟的回心转意。
等啊等,等啊等,等了那么多年,终究没等到,灵力散尽之前,还被昔日最疼爱的三个师弟,一人一剑,送他魂飞魄散。
“大师兄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洛月明悄悄摸上了谢霜华的手,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,“大师兄,即便天塌下来了,也有我来扛着。”
谢霜华微微一愣,很快又回握住他的手,未说一字,只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“我当时已经吓傻了,整个人浑浑噩噩的,只听见师兄声嘶力竭的哭声,等再回过神时,已经回到了宗门。我受惊了,卧倒在床昏睡了好几天。醒来后,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,可小师叔却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说到此处,故事基本上结束了。扶摇回忆起当年种种,又低头擦眼泪。
洛月明见不得男子汉大丈夫,还哭哭啼啼的,跟个娘们似的,一转头瞥见越清规也哭了,当即略有些吃惊地问他:“越师兄,你哭什么的?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,我只是在想,倘若养我育我长大成人的师长,惨死在我的面前,而我却无能为力,我必定要懊恼羞愧到当场自刎。”越清规道。
洛月明:“……”
暗暗想着,那不可能的,越师兄非但不会懊恼羞愧到当场自刎,反而玩起大师兄来,也非常豪放,最后刺大师兄的那一剑,也干干脆脆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可见,越师兄现在掉的眼泪,就跟街头三文钱一大捆的大白菜似的,根本不值钱,反而还颇有几分茶里茶气,甚至还很娘们唧唧的。
洛月明与他无话可说,又往大师兄跟前凑了凑,忽闻什么声音,侧眸一瞥,便见裴玄度被绑着也不老实。
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与大师兄。洛月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,不动声色,且当着裴玄度的面,将手悄悄探至大师兄的背后,然后,轻轻拍了那么几下。
果不其然,裴玄度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,脸色铁青无比,跟当场吃了死孩子似的。
“大师兄,裴师兄好像有话要说!”越清规冷不丁出声,上前一步道,“大师兄,还是先将裴师兄解开吧?”
谢霜华略一点头,抬手一挥,钧天便收至了衣袖中,便见裴玄度才一解开束缚,竟然猛地扑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