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和浅川距离不远,只是刚过完年,路上难免有些堵车。
阮苏百无聊赖地靠在座椅上,问陈在野:“你来的时候没堵吗?”
陈在野说:“除夕的晚上,很难堵吧。”
“也是哦。”
阮苏又问:“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来着?”
“刚满十八岁就考了。”
阮苏笑:“你现在也还是十八岁啊。”
这句话不知哪里踩到了陈在野的痛点,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。
“成年了。”半晌他说。
阮苏不大走心的:“哦。”
陈在野说:“不是小孩了。”
阮苏继续敷衍道:“哦哦。”
陈在野:“……”
车里一时陷入寂静中。
是黄昏的光景,这日天气好,云霞泼墨似的将西边的天空染成了一片橙黄色。
那点橙隔着玻璃又照进了狭窄的车厢内。
车里的顶灯没有开,阮苏就着霞光去看陈在野的侧脸。
少年不笑也不说话时,显得有点儿严肃。他年前应该稍微修剪了一下头发,这会儿刘海儿堪堪盖住一点眉毛。
他的眉骨很高,眉眼锋利,如一把在风雪里淬炼出的刀。
阮苏不由得又想起她很久以前对陈在野的印象——高冷、淡漠、不好接近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在她心里就成了乖巧可爱的代名词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