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见安疏有些出神,无奈叹气道:“不过我看你如今这模样,若这情劫到来,怕是你才是受伤更多的那一方吧?”
安疏垂眼想了想,小声说:“……要是真有这情劫倒好了。”
可惜师尊唯一一次给她的那个吻,都是因为中了药。
“你还没和你师尊坦白心思?”雪娘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,诧异道,“傻姑娘,好什么好?你这情劫与寻常人不同,这是要历生死的!一个不小心,或许你就没命了!”
“我知道,”安疏闷声道,“可我这条命,从十二岁那年起就是他给的了,若是可以……还给老天也无妨。”
“你这丫头!”雪娘气急了,“怎么不顾生死只要情爱的!你师尊如今态度不明,我劝你还是趁早脱身,莫要再陷进去了——付宇那狗东西和他发妻的事情,你还没听出教训来吗?”
安疏抿唇,辩解道:“可师尊不是那样的人……”
雪娘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,恨铁不成钢:“你啊!还是见识得太少!我当年也和你一样天真,信了男人的鬼话——你也看见过我这脸上的烧伤吧?知道怎么来的吗?就是用我这份不该有的信任换来的。”
安疏愣了下:“雪姐,你……”
雪娘笑了笑,把目光移向山谷:“三百年前,我也住在这座山上,我父亲去世,我被山间猎户所伤,逃窜至山脚。那时山底下还是个繁华的小镇,我被一小公子捡回家,细心休养,某天偶然得了一灵丹,化为人形,被他撞见……他却并不嫌弃我是妖,依旧待我很好。”
“后来情到浓时,自然就在一起了,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也都说过,可……”
雪娘原本回忆起这些事时,唇角是带着几分笑的,可说到这里,她眼里出现了几分犹疑。
安疏听得心痒难耐,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句:“可什么?”
“可男人终究是靠不上的,”雪娘抬眼,重新看向她,脸上再次挂起了温柔的笑,可安疏却觉得,那笑意不达眼底。“他移情别恋,爱上了别人。因我不肯放他离开,那日他与我大吵一架,半夜放火……烧了我住的的院子。”
“如此费尽心机,宁肯烧死我我也不肯继续和我在一起,我再死死地抓着他不放,有什么意义呢?”
她从火海里爬出来,脸上和身上的的烧伤都疼得窒息,一路都在滴血,她就踩着这血色,如同踩在刀尖上,一步一步,离开了这座住了三年的屋子。
还未到七年之痒,只要六年,曾经爱过的那个人,就已经面目全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