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这话,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在——如果安疏同意了,那就说明, 接下来可能三百年, 他们都必须寸步不离了。
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——这个世界到目前为止出现的意外已经很多,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,却还是潜意识感觉到了危险。
更何况,旁边还有个始终对安疏虎视眈眈的南宫逸风。
然而在他的注视之下,安疏想了想,还是摇了摇头:“师尊……不要轻易立誓,我承担不起。”
还是生分。
谢君宁在心底叹气叹到一半,忽然又愣住:“你喊我什么?”
安疏沉默了一下:“师尊?”
谢君宁转过头,没回她,安疏听见他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。
过了片刻,安疏没忍住,伸手拍了拍谢君宁的肩,疑惑道:“我喊错了?”
不该这么喊吗?
下一刻,却见谢君宁忽然打断她的话:“没有。”
他掀开屋前的垂帘,转过头,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:“进屋吧,外面冷。”
再说这头,谢君宁带着安疏径直离去后,一时满堂寂静,掌门咳了一声,引回了众人的注意力,这次不再多说,直接差弟子登记排名。
好不容易重新恢复秩序的大殿里,那道想要偷偷离开的身影就显得格外显眼。
杜唐定睛看了两眼,喝道:“那边那个姑娘,站着!你跑什么?现在走了是要去哪儿啊?”
安虞不得已停下步子,僵硬地转身回道:“……清宁仙尊已经同意将我收为门下弟子,他现今离开了,我自然也要跟着离开。”
杜唐眉头一皱,斥道:“你只是个杂役弟子,不必时刻紧跟仙尊,既已成了我玉谭门的徒弟,就要守我玉谭门的规矩,你如此目中无人,大典还未结束就敢独自离开,成何体统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