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门桦睁大了眼睛,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没能吐出来,最后的视线里,看见谢君宁立在身旁,眼底的情绪阴森冷凝,令人如坠冰窖。
安疏惊诧道:“不要!”
“嘭——”
花瓶碎了。
尖锐的碎片散落一地,有几块飞到谢君宁脚边,他冷漠地看了一眼轻轻踢开了。
西门桦吐了口裹着破碎门牙的血沫,昏了过去。
他满脸的血,如果不看他微微起伏的胸脯,甚至连是死人还是活人都不清楚。
几片玻璃渣从他脸上划过去,划出好几道血痕。
谢君宁眼底的怒意丝毫不减。
如果不是安疏还在,他一定、肯定,要当场把这个畜生亲手掐死。
平复了一下呼吸,他垂眼,强行掩去眸底如同野兽般不受控制的暴躁情绪,沾了血的指关节握紧了一瞬,刹那间咯吱作响。
谢君宁松开手,转身想去抱起地上的安疏,又见她神色朦胧,一副还未回过神的样子,心中愈发怒意翻滚。
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手指蜷缩了一下,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擦拭手指上的血迹,随即从旁边取了件安疏的外套给她披上,用帽子盖住她的脸,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,快步朝外走。
安疏轻轻掀开帽子一角,声音因为刚刚闷了太久而有些嘶哑:“去哪儿……”
“我房间。”
安疏懵懵懂懂地问:“……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