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君宁闷不作声,迅速抬手锁住许母的咽喉,阻拦她往下咬的趋势,随后坐起了身。
他扼住许母颈脖的手指骨纤长,手腕上还染着一点丧尸口中滴下来的、粘稠的血,衬在他眼底,眸色仿佛有一瞬间变成了一片冰冷的赤红。
丧尸虽然被他掐着脖子阻碍了动作,却对他的攻击毫无反应,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,依旧冲着他龇牙咧嘴,喉咙里发出骇人的吼叫声。
谢君宁嫌它长得丑,扭过了头:“她已经变成丧尸了,现在想怎么办?”
许宕张了张嘴,眼睁睁地看着许母慢慢变成了青紫色的脸,大受打击,忍不住呢喃道:“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安疏摩挲着枪柄没说话。
许宕看了眼还在谢君宁手里、时不时抽搐两下的许母,又看了眼谢君宁,茫然无措:“啊?谢、谢哥你问我?我不知道啊,我……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她变回来?我……”
谢君宁干净利落地打断他语无伦次的话:“没有。”
许宕的动作一顿:“……那该怎么办?”
“两个选择,”谢君宁略过许母狰狞的脸,注意着车子四周的动静,头也不回,“一,就这样跟她拉拉扯扯,然后我们跟她一起陪葬。”
“二,现在,立刻把她丢下车。”
他目光漫不经心,带着一种没有人情味的冷血,好像人命在他眼前根本就不值一提,这句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。
许宕却震惊得脱口而出道:“什么?不、不行,不能这样,我爸已经死了……我妈不能也……”
“那你想怎样?”
谢君宁的嗓音很轻,像落在盛夏一片炙热中的雪,冷得许宕发颤:“你需要我跟你再说清楚一点吗?”
他垂下的睫羽被光折射出两片浅浅的阴影,嗓音冷淡地将理由一一扳碎说给许宕听:
“这里不能久留,哪怕我们现在制服了它,谁知道它会不会挣脱开?开车途中周围要是丧尸不能停车,而她突然来咬我出了事,谁来负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