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清安母这个人,这只是第一步。
安疏必须自己成长起来。
安母又抽了她一巴掌。
安疏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,抬手抓住她再次扬起的手腕,偏头一口咬下去,动作毫不留情。
安母“嘶”地一声,抽出手来,捂着流出几分血迹的手腕,厉声反驳道:“我生你养你都是对你的施舍!你能出生在这个世上都应该感谢我!”
安疏跌倒在地上,捂着脸抬头看她,眼眶里的泪水转了许久,只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,埋入鬓角。
她脚腕钻心的痛,站都站不起来,被安母打得眼前昏花。
到这种时候,反而破罐子破摔了。
她低声反问道:“我难道说的不对吗?”
安疏垂眼看着面前的地板:“你卖身赚的那点钱都给自己买东西去了,十几年了,我拿过你多少钱?说到底,你都是为了自己而活。可活了四十多年,你都做了些什么?”
“生了孩子却不肯负责,嫁了人心里还想着情人,出了轨却责怪丈夫无能……”
“你什么都做了,却什么都没能如愿以偿。你害了自己,也害了别人——你失败至极。”
“你闭嘴!!!”
安疏被这尖锐的声音刺得顿了一下,没有再说话。
狭窄的空间里,只剩下安母恍若隔世的喘息,那声音急促得拍在安疏心尖上,可却让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,这样的反击让她格外的神清气爽。
心底陈年累月堆积的郁气消散了大半,可是却又有另一种更沉重的感觉浮上心头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许久的寂静之后,安母终于缓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