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些,俞熹禾突然有些感伤。
父亲从小就对她很严苛,也很少对她表达过父爱。身为他的女儿,俞熹禾也处处以高标准要求自己,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骄傲。
俞熹禾忽然说不出话来。陈幸知道她在想什么,捏了捏她精巧的下巴,认真道:“我们之间不会有裂痕的,因为我舍不得你难过。”
俞熹禾偏头看向他,问:“你就没有想过,会有我不喜欢你这种可能吗?”
陈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,他说:“想过。”
不止一次。
深夜从梦中惊醒时,在树下见到有人向她告白时……他想过无数次。有些事不能开头,否则根本停不了,比如爱她这件事。一直以来,他习惯了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做决定,对俞熹禾更是如此,不能容忍有任何的意外与差错,于是他将自己的耐心发挥到了十二万分。
步步为营,意在得她。
如同陈远年说的,这个圈子里什么人都有,但他就从没见过像陈幸这样的,明明有足够的背景和天赋去支撑自己获取所有想要的,却从不声张,几乎是克己。
俞熹禾又问:“如果我到最后还是不喜欢你,你要怎么办?”类似这样的问题俞熹禾也想过,如果陈幸不喜欢她,那她就一心从事科研,不会再喜欢谁了。
陈幸说:“我没有想过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问。
陈幸看着她,认真地说:“唯独这件事,我不想给自己留后路。”
订婚的日期定在了八月中旬,刚好俞熹禾放暑假,至于婚礼,则会等她研究生毕业后举行。
回海市的翌日,俞熹禾回了原来在s大附近买下的那套公寓。陈幸就算没有住在这里,也会定期让人来打扫。
那只布偶猫也回到了这里,见到俞熹禾时兴奋得在她的怀里滚了又滚,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她的胳膊上扫了一遍又一遍,最后用肉垫扒住了她的衣服,蓝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,似乎是怕她再一次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