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幸不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深意,指尖一停后滑下来,轻轻压在了她的脸颊边,半捧着她的脸。他声音微沉: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
俞熹禾抿着唇没有说话。
陈幸眉头一皱,忽然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嘴角,温热感一触即散,他退开时声音喑哑地说了句:“你可以不说,但我会吻你。”
“你不会……”
陈幸打断她的话,目光牢牢攫住她:“我说到做到。”
像是场拉锯战,俞熹禾与他四目相对良久,最后先败下阵来。
“我至少要留在这里两年才能完成学业。不论是你留在这里陪我,还是在国内等我,都对你不公平。”俞熹禾微垂的睫毛颤抖得厉害,“陈幸,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。”
“我喜欢你七年之久,现在因为这不确定的两年,你就想放开我?”
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只在最后那个尾音里流露出淡淡的自嘲。
“为了这两年,就让之前的七年统统作废,阿禾,这不是我的行事作风。”
他的眸光深沉,视线落在她微颤的长睫上,光线流转,那上面仿佛是沾了一点水光。星光都揉碎在她眼里,她的神情是一种无法言表的难过。
他清楚她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,她不会轻易示弱,不会依赖人,习惯隐忍不言,自己强撑着。
尤其是感情。
除了陈幸,她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,遇到困境,冷静如她,也会束手无策。
“之前带给你的不安全感我都会解决,给我一个追回你的机会,好不好?”
陈幸这么问,无非是仗着俞熹禾一定会心软。
这几天在费城,陈幸经常在深夜与国内ak总部高管开视频会议。有一次俞熹禾整理课程记录到一半,从房间出来倒水时,见他还在客厅的沙发椅上坐着,茶几上的文件堆了一叠又一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