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传出那道哭声的妇人,匍匐在地,嚎啕大哭,“那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呀,官爷,您就大发善心,送我入京都,让我同我的女儿相认吧。”
赵云兮让白琅停车,依靠在窗边,近距离的围观着前两日常镰欲言又止了好几回,都不知该从何开口的怪事。
被妇人紧紧抓住了衣袍的官兵,用刀背将妇人推开,将军有令,虽这些人混缠着想入京,也不能太过无礼。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,里头真有长公主血亲,又如何是好呢?
官兵压下了怒火,像是处置之前已经发生过无数回的认亲戏码一般,冷静问道:“你说你是长公主生母,总得拿出证据来。”
“证据呢?”
妇人的哭声依旧嘹亮,“官爷,那是我当年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,母女连心,您让我见到她,一切就明明白白了。”
官兵深吸了一口气,这些刁民为了荣华富贵,整日里只会胡搅蛮缠,让人心烦。
见已经问不出什么话了,官兵点了身边两位同僚,“带回去再说。”
周围一堆围观的百姓,官兵烦躁的挥手,“还不散了,妨碍公务,都想去牢房走一圈是不是?”百姓们这才一哄而散,似是对方才之事司空见惯,见怪不怪了,一边走一边说着话。
“这都是今日第二起要死要活,要上京都认亲的了。”
“可不是,这些人还真以为自己哭一哭,闹一闹,就能飞黄腾达了?”
赵云兮看完了整个过程,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滋味。
这样的戏码,在柳州到底发生了多少起。
修缘突然就转头来看着她,似是疑惑,“姐姐,你说那位女施主明明都不伤心,眼中都没有泪水,为什么要嚎啕大哭呢?”
这个问题着实是问出了精髓。
赵云兮拍了拍他的脑袋,语重心长道:“因为他们原本哭不出来,却又想让别人以为他们在哭,所以心虚的越来越大声,哭的连自己都信了自己真的在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