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往后的结局怎么样,拥有过的东西再失去,便是一件撕心裂肺的事情,余夏是贪心的,她怕那一天的到来,而就算她如何逃避,这幅身躯却没有办法再承受往后的时间,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是她所想的那样

一大批马车往城外的狩猎场而去,队伍堪称宏伟壮观,一条条排成长龙。

余夏乖乖地坐在马车里头,掀开一旁的帘子,便见着萧难一袭墨色缎子衣袍,在一旁姿态娴雅地骑着马,更显一身冷淡气质。

他腰间系着她绣的香囊,颜色跟穿着的这身衣衫完全不配,而他却当宝似的,日日随身携带。

那马全身通黑,身上的毛发光滑透亮,鼻头喷出一口气,倒像是一副骄横的骏马,这马的神气叫她想起萧难那头橐驼,那头橐驼在大漠那处的村庄里头也不知怎么样了。

余夏手肘撑在窗户的木框中,双手托着腮,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,眼眶微微湿润,杏眸的神色似眷恋,又似不舍。

彼时的风吹向余夏的面容,她发丝略微凌乱,萧难似是有所察觉,歪过头,映入眼帘的便是余夏那副安静思索的面孔,杏眸却发红得异常惹眼。

他骑马上前,任墨色衣摆被清风吹起,唇红齿白的面上如不可高攀的翩翩公子。

“娘子可是不适,为何这幅愁云满面?”

余夏摇摇头,撑着腮强颜欢笑地睨他一眼:“这风大,眼睛进沙了”

萧难攥着缰绳的手伸出一只来揉了揉她的发,安慰般轻声说:“把帘子放下罢,而今正是风大之时,可不要平白受这风沙之苦。”

余夏哼一声,那张白嫩嫩的脸庞尽是傲娇:“你倒是潇洒,我一人在这宽敞的马车里头实在是无聊得很,你就不能进来陪陪我?”

后头骑着马的官员听见余夏如此说,便调侃萧难:“萧丞相还是进去陪陪美娇娘吧,这场狩猎骑行本就没有太多规定,既然夫人这么说了,可不要扫了夫人的兴才好。”

萧难无奈失笑片刻,就妥协了,毕竟还是自家娘子重要,这狩猎骑行虽说是一贯来的规矩,但这规矩是死的,如何都阻止不了他。

一行马车在半途中缓缓停了下来,萧难把黑马扔给后方的萧富平,便踏上马车,陪自家娘子去也。

后头骑着马的官员不过是随口说说,却没成想萧丞相居然真的这么做,顿时惊骇不已。

当众秀恩爱也就只有萧丞相敢如此,旁人哪会这么宠溺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