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心中,唯余恨。
恨他说话不算数,恨他不让她走,恨与他在一起的那么多日日夜夜。
更恨……
恨即使走到了这一步,她心里竟然还有一点喜欢他,恨这样矛盾而自甘堕落的自己。
两相对峙,尽是怨气与怒气。
她面上的倔强,他尽收眼底。
傅长烨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他极力稳着自己因为她的推搡,她的伤人话语,而令他急遽起伏的心口。
可是,她指责他对她有所图?图什么?图她如今这般与他针锋相对,说他是小人吗?
原来,她厌恶与他的每一次亲热,原来他曾经以为美好到极点的那一次次燕好,一次次坦诚相待,她竟然都觉得恶心。
“怎么?被我说中,恼羞成怒了?”愉景向前一步,带着一丝嘲讽,依旧保持着与方才同样强硬的语气,转手勾住傅长烨腰间玉带。
她在试图为他宽衣解带,以此来羞辱他。
为逼他也为逼自己,她一字一句说道:“我比谁都希望,我从不曾与你相遇过,更不曾睡过你的榻,怀过你的孩子……这一切的一切,都让我觉得龌龊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伴随着傅长烨愤怒而低沉的一声呵斥,一阵清脆的锦帛撕裂的声音回响在落针可闻的静室内。
愉景目光下移,带着万分不屑从自己肩头被撕裂的褙子上瞥过,转而抬眸,微扬下颚,以目光向他挑衅,“不过如此……”
所谓的爱,不过如此,经不起打击,拉不下面子,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,好看却不贴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