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是一座山,稳稳地,将她罩住。
黑暗中,傅长烨轻轻叹了口气,一手拢过她的肩,一手从她膝下绕过,将她打横抱起,大步流星送到了床榻上。
红烛重新被点上,光束瞬间照亮屋子的每一个角落,包括一地的狼藉。
他的身影踩着淡黄的光线而来,最终站到了她面前,二人衣衫均已经湿透,雨水从他袖口滴下,一滴一滴落在愉景脚下。
愉景眼皮一涩,轻咬珠唇,心里关心着他手上的伤,可满腔的话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她脸上的倔强,每一寸都写着疏离。傅长烨无奈自嘲地笑了笑,蹲身在她膝前,无声拉过她的手,借着灯光,小心翼翼帮她一根根拔着手心的刺。
“嘶。”因为疼痛,愉景倒吸一口凉气,忍不住低低呵气。
“就你这样还想出宫?”寂静中,傅长烨突然打破沉默,可却是一句接一句的嘲讽,“不怕半路被狼叼了去?”
“你被狼叼了去没关系,可是别祸害你腹中的孩子。”
“连自己都护不好,还想做母亲?”
“我劝你还是识相点,人总要有点自知之明。”
他的不屑明晃晃地摆在脸上,愉景原本因为他出手相助而柔软下来的心,又一点点重回坚硬。她气不过想要将手缩回,傅长烨却轻嗤一声,将她手上扎得最深的一根刺迅速拔起。
鲜血渗出,疼痛钻心袭来,愉景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已经极快地给她伤口上了药,而后一把按住止住了出血。
他的手指按在她掌心,肌肤相触,既亲近又疏远。
“怕疼?”傅长烨抬眸,目光直视愉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