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榻而眠,同床异梦。
所以,怎么可能谈及爱还是不爱?
黑夜深沉,星光万里。
有人得了旨意,官道上疾驰南下征收盐税。有人牢房中带着口谕,帮人沉冤昭雪。有人持了天子笔墨,明察秋毫,怒斩昏官。还有人水陆并用,挥兵剿匪,平定四方。
新官上任三把火,新皇登基,明里暗里,都不给奸臣喘息的机会,大开杀戒,铁面无情。
万里江山,犹如墨染。
巍峨皇城,端庄肃穆。
净室内,八角琉璃灯被蒙上了一层水汽,显得愈发暧昧朦胧。
愉景的手被傅长烨牵着,一步步跟他上前,他举止疏朗,她面如芙蓉。
两侧伺候的宫女,面红耳赤,悄然有序地退了出去。
及至池边,傅长烨突然停下脚步。
愉景不解,却见他已然弯身,指节如玉,握住她脚踝,替她褪去了金缕鞋。
他能为她折腰,让她为之一愣。
她在怔忪间,听之任之,随他摆布。
足心踩水,水打脚面,冰冰凉凉。
花明月暗笼轻雾,今宵好向郎边去。刬袜步香阶,手提金缕鞋。
画堂南畔见,一向偎人颤。奴为出来难,教君恣意怜。
愉景想起李后主的诗词,她想此时此刻,她与傅长烨,相较于李后主与小周后的幽会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她的鞋被他掂在手心,他不经意瞥了眼她双足的尺寸,她却娇羞不已,女子双足岂能轻易示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