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东从小混,打过架,知道打身体的哪个部位最疼,也知道怎么打能不留下痕迹。
他专门挑着最疼的地方打。
怀童拉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这两人分开,又不想闹大,只能用蛮力把其中一个人制住。
“我说,别打了,听见没有?”
怀童把倒地的裴青学拉起身,盯着打红了眼的牧东一字一句地说。
牧东胸膛不停起伏,毫不畏惧回视怀童的目光。一边大口喘气,一边抬手粗鲁地擦拭嘴角的血迹。
脾气还是这么冲。
怀童无奈地叹了口气,十分敷衍的,象征性地把裴青学身上的灰尘拍拍拍掉,嘱咐:“记得涂药酒,别留疤了。”
裴青学原本呆滞的表情因为他这句话有了点光亮。
但怀童下一句话就不客气地泼他冷水。
“别想着找他算账,除非你还想被我揍一次。还有,回去记得好好说谎。”
裴青学垂下头,白金色的狗毛脏乱,有些甚至打结揪成一团一团,脸蛋脏兮兮,衣服也乱糟糟的。
像是在外面打了架受伤,却没人疼没人爱,没办法回家的流浪狗。
他红着眼。哑声道歉:“怀童…对不起。”
“嗯。”怀童依旧没什么反应,在裴青学灰暗的目光中转身离开。
裴青学独自一人一瘸一拐地走出休息室,最后躲在灰暗的角落里,憋着哭声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怀童真的不要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