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童的手温度很低,摘墨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裴青学发红的眼尾。裴青学贪恋那一点温度,追着上去,但怀童的手已经离开了。
他扑了个空。
他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,很狼狈也很可怜,就是奇异的不丑。
怀童低眉,“你说,我该原谅你吗?”
当初裴屿介绍裴砚山给怀童时,怀童承诺可以无条件答应裴屿一个要求。
在庆功宴当晚,裴屿坐在他旁边时,悄悄和他耳语:“哥,之前你说的答应我一个要求还算数吗?”
怀童自然不会反悔:“当然算数。想好了?”
裴屿小心翼翼:“那你能不能原谅我哥啊?”
“我知道我哥那狗性格不太讨人喜欢,你多…”他想了好久没想到形容词,“多训练训练他?他这一年变了挺多的,狗脾气改了不少,还自愿进了娱乐圈当练习生。”
“他说想让你看到他才进娱乐圈的,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?”
想起裴屿和他说的话,怀童重新抬眼,他们离得近,裴青学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温度是怎么褪去,神情又是怎么变得厌恶。
一点一点,看得清清楚楚。裴青学僵住,仿佛被打入地狱,被火烧,被冰冻,疼痛和绝望撕扯他的四肢。
怀童又靠近,贴近裴青学耳边说了几句话。
最后,裴青学听见怀童说:“可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值得被原谅。”
怀童回了三楼,回到和红毛约好的地方,红毛果然在那里等他。
看到他,红毛问:“找到什么线索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