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讨厌我,我也讨厌他们。”
路知雪隔绝外界一年,只学会简单的句式和表达,他碰碰怀童的手指,贴上去安慰:“童童不讨厌,是他们讨厌。”
这种笨拙的安抚方式意外地让人心情好起来。怀童心微微一动,他也学着路知雪的样子,咽了咽口水,手指抵在他的唇上,问:“喜欢我吗?”
这句话他没有贴着助听器说,而是微微退开,盯着路知雪的眼睛问。
声音传到耳朵里,宛如塞壬妖异惑人的歌声。
路知雪被激得手指都在发麻,他呼吸急促,像是急于对主人表达忠诚的宠物,又像是急色的饿狼,干巴巴地说:“喜欢,最喜欢你。”
还嫌弃嘴巴说不够,上手比划了一下。比划完他又怕怀童反悔,局促地动了动助听器,“我都听到,了,反悔,不能。”
霎时,怀童一颗心都变得滚烫,烫得他想哭。
丢人就丢人吧,他就是这么没定力。
怀童凑近,贴着他的唇,微微阖眼,睫毛颤抖着,扫着路知雪的脸。
“那我们,吃嘴巴,好不好?”
路知雪脸红,呆住了。
怀童以为是他的助听器出问题,想替他扶正助听器,却发现助听器戴得好好的。
过了好一会儿,呆住的路知雪才有反应。
没有意料之中的接吻,因为路知雪又哭了。
这回不是雷声小雨点小,而是雷声小雨点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