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一句无心的话而已,他竟真听进去,来弥补她的遗憾。
叶昀笑说,“贪心有什么不好,怕我给不了?”
又是这种语气。
他这种人,要什么没有。
叫人觉得受他偏爱,才最动情。
他只用三分情,就能换来十二分的痴缠。
真叫人恼火。
又舍不得撒手。
“小叔,”她轻轻说,“要不,我们散在这吧。”
她捂紧心口的风,试图退缩。
叶昀略一抬手,食指指尖点了下她的额头,“说什么傻话。”
不轻不重地,只是要将她傻话点走。
温纵静静望着他。
叶昀身后只有无尽的黑暗,她看得见也够不到的黑暗。他身前覆着暖光,轮廓柔和七分。
她说,“叶昀,我跟你讲个故事,从来没告诉过别人的故事。”
叶昀稍怔。
这是她第一回 在清醒状态下直呼他的名字。
其实,这事也不是无迹可寻。这段时间,她很少叫他小叔,直接不用称呼,或者用什么糊弄过去。
眸色沉了几分。
温纵用一贯的沉静柔和的语调讲述。
“我从来没见过我爸爸,但是他给我和妈妈留下了这座小木屋,妈妈说他是很好的人。
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好,总是要靠参汤吊着,她不能陪我玩,但她总叫我在她眼前,看着我嬉笑玩闹。
纵这个字,是因为我妈妈希望我可以放纵一点,顺从自己的心意,她说自己太软弱了。
五岁那年,叶旭伯伯来接我去尚城读书,七岁,他去世,我被二伯娘接走。十岁那年,我不小心使二伯娘滑了胎。十八岁那年,我与林徐佑订婚。”
她一字一句叙述自己的人生经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