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婆:“打击?”
“比如她难受,不开心发脾气这种。”
“啊,有好几次。她都哭着跟我说不想学习——”老婆婆陷入回忆,口中呢喃:“但我是为她好,为了她的以后而铺路嗷。”
众人沉默,有时候让亲情出现隔阂的,就是这一句:为了你好。
白艺咽了咽嗓子,捅破那层窗户纸:“你是为了欢欢好,可她开心吗?”
“不开心吗?怎样算开心?”老婆婆反问:“除去幼儿时期,我监督了欢欢十二年学习,虽然笑容是少了些,但……一直以来都好好的。”
“后来高三,于欢欢,于我都最重要的那年。呵,她被一个转校生吸引了,后来开始和我唱反调,偶然甚至夜不归宿。”
“我时常在想,怎么会呢?”老婆婆绕进了胡同里,苍老的面容透着伤感,喃喃:“明明,在他出现之前,欢欢都好好的。”
沉默须臾,气氛沉重。
若是先前,没听到这席话时,白艺只能感受到眼前人不简单,但说不上来。
但俗话说,可怜之人,必有可恨之处。此话不无道理。
站在母亲角度,她只是偏执了些,身上有着和其他父母相同的毛病——过于寄予厚望。
白艺轻声说:“可能,是压抑太久了?”
老婆婆一怔:“什么?”
“长期以来的挤压,绷到一定程度。恰好身边出现如她来说是光的人……”白艺喉咙微痒:“然后回到家,婆婆您依旧没变样,不知疲倦地催她,所以——”
变成如今水火不容的样子,大抵能猜出背后的故事。
谢妄靠在门沿边,慢吞吞道:“不止吧。”
闻言,众人目光径直移向男人,等着下文。老婆婆冷脸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干过的事,不单只这件吧。”谢妄唇角翘起,笑意却不达眼底:“老婆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