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急,心静自然凉。”阮昔淡定相劝。
“呸!别以为我没看见,你刚才足偷喝了三碗梅子汤,还会热才有鬼!”
石春气不打一处来,他可在旁馋好半天了。
“嘘,收声。”
阮昔将拂尘挽出个花架子搭在左臂上,上身笔直端庄,目直视,面端庄,好一幅端庄做派。
石春正纳闷儿呢,转身间就收到魏后投来的凌厉的眼刀,差点儿吓得魂都丢了。
怪不得阮昔装得像个人,原来是这等缘故。
说来也怪蹊跷,自从上次蔡太师硬闯了皇宴,魏后便对阮昔格外苛责。
动辄就因些宫内外的寻常小事传她过去,言语间敲打之意颇浓。
石春对这等事早就见怪不怪,就阮昔那不着四六的做派,什么时候不得罪人才叫稀奇。
在难熬的燥热和无法言喻的烦闷中,东街角处突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骚动。
一众维持街面秩序的带甲侍卫中,蹿出个着慌慌张张的跑腿小太监,边跑边用手压着顶帽:“清平、清平公主即刻驾到!”
庄严锣鼓敲响,等待的官僚及后宫眷属,缓缓调整原本就站得极规范的队列。
由六匹高头骏马牵引,红金宝盖车头由远及近,半人高的巨大车轮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缓慢滚动,将周围随侍的宫人和仪仗迫得亦步亦趋。
沈太后虽有魏后搀扶着,身影到底还是晃了晃。
活到这把岁数,身边相知凋零,唯余清平公主仍能说几句贴心话。
当巨大凤辇终于在行宫门口停当,阮昔拂尘劲挥,带领一众宫人徐徐跪拜:“恭迎清平公主还朝,愿清平公主玉体安康,福寿绵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