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朝太后,生平最恨下人欺瞒媚主,若她老人家圣怒之下执意想将谁处死,即便是皇兄,恐怕也阻拦不得。”
殷博明的这番说词,阮昔无法反驳。
跟在殷帝身边这么长时间,阮昔自然清楚,他很在意“孝子”的贤名。
毕竟在夺嫡这件事上,沈太后可是他最大的贵人。
倘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,眼里不揉沙的沈太后,定然不会轻饶了她。
殷承景究竟能为了保护她做到什么地步,阮昔心中着实没底……
月色淡白如玉,覆上薄云,不知怎的竟生出种清冷游离的美来。
阮昔望着月发呆,迷茫无措的模样,惹得一直微笑的殷博明,也悄悄卸下嘴角。
他想替她拂去挂在嘴角的发丝,手伸到半空中,又落寞地放了下去。
罢了,何苦惹她不快?
每次他稍显亲昵的举动,都会让阮昔厌恶地皱起眉,避如蛇蝎。
她对他的怨和恨,能少一分,就尽量少一分吧。
“阮昔,我在等你的回答。”
殷博明轻轻的一句话,让阮昔的呼吸都停滞了。
他叫的,是阮昔。
寝宫内烛火仍在,门口值班的石春见阮昔回来,困眼朦胧地朝她打了个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