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承景倒是不在意:“准了。”
他欠揍的功力,简直与日俱增。
阮昔去往船头,同那乐伎嘀嘀咕咕许久,又在她耳边轻轻唱了几句,两人似乎在调音。
殷承景性子极好,也不催,就那么玩味地打量着她,偶尔再抬头赏下岸边热闹的夜景,和空中清冷的月。
喧嚣离画舫远远的,却依稀还可听见些世间的纷杂声。
这种入世又避世的感觉,让他心情没由来的一阵平静。
当阮昔别别扭扭回来时,他也恰好快把那壶酒喝光了。
“孤还当你要磨蹭到天明。”
殷承景整理好宽大的袍袖,摆正坐姿,刻意拿出副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弄得阮昔更尴尬了。
“可事先说好,小人只唱这一曲,听完就算,陛下不许再勉强!”
“好。”
心中用不甚雅的辞藻悄悄问候了下狗皇帝,阮昔清清嗓,抬手示意。
坐在船头的乐伎心领神会,玉指灵动弹跳,那原本欢快的小曲儿登时改了调儿。
由欢场的风流戏谑,便为了情意绵绵的柔音。
阮昔调整着气息,缓缓开口。
她唱的是《秦淮景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