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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打那日殷帝将韩美人撵出去后,便再没召过她们,是以数十位舞伎同乐司的人一起清闲下来。

她们偶尔会被魏后等人唤去表演一二,但每次去都起码有五人同行,韩美人与芳尘也从未单独觐见过谁。

几人刚从明妃屋内出来,正打算透口气儿,只见阮昔迎面走来,笑着从身后拿出包剥好的松子仁。

“各位姐姐快尝尝,这可是咱家亲手剥的,不知费了多少功夫呢!”

韩美人也不同她客气,大大方方接过:“瞧瞧,喜公公当真会疼人儿,这么多,把手剥痛了可怎么是好?姐姐倒该心疼你了!”

说着,还抬手往阮昔唇边递了一粒,这幕恰好被出来办事的几名年迈嬷嬷瞧见,登时没眼看地别过脸去。

阮昔笑着吃了几粒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:“对了,马上就要到禹州了,韩姐姐可知道什么好玩儿的去处吗?”

韩美人认真思索片刻:“据说‘白鹤楼’足有七层高,已建立百年之久,壮丽可观,登顶能俯瞰大半禹州美景,再者便是‘奇石洞’了,内有旱、水两洞,怪石林立,气温冬暖夏凉,奇妙得很……”

阮昔听了半晌,不由觉得好笑:“姐姐说的这些,可与‘方土记’上的并无二般,就没点新鲜去处么?”

韩美人微哂,语含落寞:“不过道听途说罢了,我自出生起便未踏出过乌平县,对禹州哪里知道得太详细?”

身旁的芳尘也跟着一同点头,这些舞伎大多都是苦出身,年幼便被家人卖到“极乐坊”苦练舞技。

等到出落得稍微俏丽些,便被坊主迫不及待撵上台献艺。

辛苦挣了银子,八成全得缴上去,余下的两成紧吃穿用度便不够了,连脂粉都是大家混着用的。

衣料与首饰更是姐妹间互相换着戴,只求在客人面前能换换花样,不至乏味。

原本笑语连连的舞伎们提起旧日伤心事,各个都长吁短叹起来,甚至有人还禁不住落了泪,楚楚可怜,看得人好不心疼。

阮昔温言安慰半晌,话峰一转:“即如此,到了禹州地界,咱家便央陛下带大家好好玩玩如何?难得出来一趟,尽兴才最重要嘛。”

众人听了立即喜笑颜开,七嘴八舌议论起该先去何处玩才好,唯有韩美人听了微微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