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路将军寻到个安营扎寨的好去处,特来龙撵前请旨,得到允许后,传令所有人在此搭帐过夜。
即便下人们动作再快,想把这么多主子安顿好最少也需两个时辰。
在车里困了几个时辰的嫔妃臣子们,全都趁此机会活动筋骨,阮昔安顿好杂事后,便去请殷帝进龙帐。
谁知那家伙似乎吃错了什么药,只对她冷冷“嗯”了声,脸绷得活像谁欠了他百吊钱。
“陛下又怎么了?”
阮昔逮住忙着将龙撵内的书籍往下搬的石春,悄悄问道。
这几日她颇忙,反倒是石春陪着殷承景的时候更多。
石春有些发懵:“啊?陛下平时不也那样吗?冷冰冰的!”
“哪有?他晌午跟我下棋时还笑来着。”阮昔觉得不对劲儿。
石春快抱不住那些死沉的书了,索性用膝盖费力顶了下:“陛下对你和寻常人又不一样!唉,我拿不住了,快来帮帮我!”
其余宫人瞧着阮昔当真毫不在意地帮石春做粗活,忍不住啧啧称奇。
“现如今,还敢这般没大没小对待喜公公的,恐怕也就石春独一份儿了。”
“也难怪,听说两人相识于微,彼此是过命的交情,关系比朋友还近,同亲兄弟差不多!”
“世事难料啊,老天爷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!咬牙跟着阮喜一路扛过来,这石春也算寻到了铁靠山。等到周福海一隐退,皇宫内可就他二人说了算呐!”
嚼舌根是干活时最好的佐料,众人聊着聊着,这柴火便也拾好了。
架锅的架锅,切菜的切菜,须臾间屡屡炊烟便从帐篷堆里升起,随风扶摇直上,将香喷喷的饭菜味四散吹开,勾得无数五脏庙咕噜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