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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昔在玩真的。

主管们每日会分三次向阮昔汇报工作,经过几次管教后,连迟到早退的现象也杜绝了。

阮昔只觉得无可奈何。

她笑脸相迎,善解人意时,麻烦终日不断,万事乱做一团,底下怨声载道,众人疲惫不堪。

等到她铁面冷心,严苛御下时,一切却又自动回到正轨,有条不紊起来。

那些刺头们明里暗里埋怨之余,竟还隐隐挑起拇指,暗骂一声好手段。

几日下来,众人对阮昔的敬服,倒比往常更甚。

周福海看出她心中有些不太舒服,从车上下来,递给她块甜甜的桂花糕。

“心软的人坐不了上面的位子,即便勉强坐了,也早晚有被人推下去的那天。”

他暗黄的老眼露出复杂的目光:“个中滋味,你就慢慢品吧。”

阮昔如梦初醒,她忽然有些理解,殷承景为何会是那副样子了。

出行的第五日,阮昔终于上了殷承景的龙撵。

与其说是马车,这龙撵倒更像是一座安了轱辘的房子,人进去后,直着腰站立都丝毫不成问题。

车内床榻、书案等物应有尽有,五、六位宫人在内伺候着,竟仍觉得宽敞无比。

见阮昔进来,其他人朝殷帝行过礼后,便很自觉地退了出去。

殷承景在同周福海下棋,总管公公显然不是对手,被杀得片甲不留,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