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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福海捋好凌乱的拂尘,轻轻叹了一声。

在宫里当差的,哪个没有说不出口的心事。

终究还是太嫩了。

等几时细指出了茧,眼角添了皱,这心性才能磨出来。

且熬着吧。

自打过了上元后,气候便一日比一日暖。

先是撤了屋内的炭火,后来宫人们连冬袍都脱下去了,换成春装。

衣料更薄也更轻快,方便活动,也可透透闷了整冬的气。

眼见身边人都巴不得天再暖点,阮昔却犯了愁。

不为别的,这具身体似乎,开始发育了……

生长期的女孩子,简直一年一个样儿,尤其是从十四岁到十八岁期间,如同含苞花蕾逐渐绽放。

阮昔这几日对着镜子照,只觉得眉眼间女儿家的柔媚又添了几分,甚至连胸部都……

原先穿冬装的时候,大家都裹得厚厚的,尚可糊弄过去,可眼见衣服越来越薄,这男女身躯终究还是有区别的呀!

就算今年能挨过去,明年也绝不可能了。

思虑半晌,阮昔谨慎地将自己的黛眉又画重了几分,让眉峰显得再分明些,不要太过柔和。

石春等人倒是没瞧出分别,只是那狗皇帝眼毒得很,她画眉的第一日,便盯着瞧个不停。

阮昔梗着脖子,硬装什么事儿没发生。结果次日,这家伙就扔给她一盒胭脂,吓得阮昔活像接了块燃碳,差点儿直接扔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