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大虎痛不欲生,所有呻吟都被堵回喉咙,片刻后两腿一伸,不动弹了。
见身下人没了反应,那不速之客这才掀开被子,化作一道敏捷的黑影,从窗口翻走。
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,阮大虎剧烈咳嗽着坐起身,双目爆红,涕泪横流,险些将隔夜饭都呕出来!
幸好那人捂得功夫不长,才让他侥幸缓回来,要是再晚那么一会儿……
阮大虎顾不得散落一地的银子,连滚带爬的去厨房抓了把菜刀,背靠墙坐着,刀尖就冲着门口,边流泪边哆嗦,待听见第一声鸡鸣时,这才敢捂着脸放声嚎啕。
他肋骨折了两根,口鼻蹿血,右眼几乎被揍瞎不能视物,这么一捂血便糊了满脸,远远看去,比鬼还可怕。
死里逃生一回,阮大虎信了,什么都信了。
他甚至没敢去县衙告状,等城门刚一开,便带着银子,混在大量车马间远离尚京。
去哪里都好!
离这个要人命的鬼地方越远越好!
“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?”
望着阮大虎那乞丐般落魄的身影,坐在马车外的万中总感觉有些抱歉。
阮昔这几日心情不佳,忽然来找他帮忙,万中自然应允。
他知道阮昔有难处,甚至连缘由都不曾问过。
“还能走得动,就不算重。”
阮昔挑开车帘的一角,冷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