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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~这外头的富贵哪儿能跟宫里比呀?小人自幼便穷惯了,冷不丁进了金窝,可舍不得就这么走了。”

阮昔自来熟地用肩撞了下卷梳,嬉皮笑脸的。

“少来这套,你居心不良,瞧我待会儿不告诉娘娘去。”

卷梳站远了些,同她拉开几步,哪知阮昔权当没听见,又软着身子凑到她身边。

“好姐姐,小人是真没私心,才敢把这话儿说出来。事成后,若娘娘厌烦,小人便滚,若觉着三品的‘阮喜’还能有点用,小人必定尽心竭力,绝无二话!”

卷梳冷哼着,不愿同她拉拉扯扯,几次三番拽回衣袖,却甩不开阮昔,又不敢呵斥得太大声,一二来去的,便由她去了。

“陛下这就要走了?唉,怪可惜的,臣妾的故事还没讲完呢!”

珠帘晃动,殷承景很准时地打卡下班:“改日吧。”

娴妃娇娇柔柔地与殷帝告别,踮着脚搅着绢帕,在宫门口“痴痴”凝望他离去,牵肠挂肚的模样,任谁瞧了都于心不忍。

上了轿撵的殷帝原本毫无察觉,忽见阮昔用手挡着悄悄对他低耳几句,随后,殷承景竟回了头。

这一望,就瞧见了娴妃早已摆好的深情身姿。

目光在娴妃身上转了一圈儿,殷承景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,复收回视线。

直至连仪仗的末尾都拐走不见,娴妃快笑僵了的脸才总算撂下。

卷梳贴心搀扶着娴妃回屋,待宫门插好,悄声叹道:“人既然肯来,就有指望。”

“昨儿个还去了安宁宫呢,不过赶场子罢了。”

娴妃语气中丝毫没有喜悦。

“今夜没能留下人,事就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