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昔目光在怜月削瘦的小脸儿上打量片刻,煞有介事地清清嗓:“入夜后无故喧闹,有违宫规,不如拉入内务府关上一宿,第二天再打几板子,遣送回芳华宫,让秦小主好好管教下人。”
怜月愣了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阮喜!你分明公报私仇!我为小主讨公道,你竟敢从中作梗!”
阮昔笑笑:“作梗又如何?”
许是没料到对方居然大方承认了,怜月一时气结,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:“阉奴,你,你不得好死……”
“放肆!竟敢当面侮辱喜公公!看来送内务府还是轻了,不如小的亲自教教她什么叫规矩!”
跟班太监登时极了,抬手就要往怜月脸上打,吓得她用胳膊急忙忙护住,似乎对巴掌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。
阮昔挥手止住跟班,朝她叹了口气:“秦小主也真是可怜人,连身边体己都如此蠢钝!明明是来搬救兵的,还敢梗着脖子叫嚣,真是怕你家小主去的晚呐。”
“就是!瞧瞧你方才说的什么话?喜公公动根手指都能碾碎你!嗐!”
古太医眼见事情要闹大,语气不自觉也软了不少,还背着阮昔,不住地给怜月使眼色。
怜月哭得神智有些不清,好半晌才反应过来。
她死咬着嘴唇,推开两名小太监,“砰”地直直跪在阮昔面前,不住磕头。
每一下都叩出响来,没几回额头上就见红了。
阮昔没想到她对自己下手这么狠,实在瞧不下去,伸手拦住。
怜月的头就这么抵着阮昔柔软的手掌,停滞片刻后,呜呜哽咽。
“是小人的错,都是小人不好!是小人撺掇小主讨厌喜公公的!您想怎么罚小人都成,这条贱命尽管拿去,只求您发发慈悲,救救秦小主吧!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