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呀,顾老方才定是贪饮了!快让开,将顾老搀回去!”
以山羊须为首的一干佞臣反应速度最快,忙挡在中间缓和,几人劈手夺过拐杖,乱哄哄的就把老头架走了。
“放开老夫!老夫今日就是拼得一死,也不能饶过你这个……”
“诶呦呦顾老慎言呀!除夕夜可说不得这不吉利的字儿!”
“你们、你们蛇鼠一窝!放开老夫,还老夫拐杖来……”
顾老的声音逐渐远去,由于折腾得太欢,中途还踢掉一只鞋,孤零零地留在地上。
“哼!”
管太傅着实看不下去,猛甩袖袍,连告退的礼数都不顾愤然离去。
阮昔不知自己是怎么跟着仪仗走回来的,每一步都仿佛在踩棉花。
空气中尽是鞭炮燃后的火药味,飞扬的红纸碎落在地上,和残雪混着,为过路人的鞋底留下特殊的印记。
殷承景自那之后便一言未发,连轿撵都不乘,吹着凉风硬是一路步行回养心殿。
大概是被刺激到了。
回殿服侍殷帝洗漱时,阮昔仗着不是内侍太监故意躲得远远的,在外室晃来晃去,偶尔做些搬搬凳椅的琐碎事。
虽然这些粗使伙计也不归她管,但手上忙活点,心里总能更安稳些。
“尔等退下。”换完寝袍的殷承景站在床前,手中把玩着茶盏。
阮昔心跳得厉害,快步第一个往门口冲,生怕会被什么追上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