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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台炮底下都有带小轮的木架,身边立着服饰统—的炮师。

众人瞧见阮昔这身紫袍便知其地位,还以为是殷帝派来巡查的,急忙站好行礼。

总炮师扯扯衣襟,搓着双手用满脸褶子硬堆出个笑:“这边风冷得紧,喜公公不在殿内暖着,怎么出来了?”

“呵,喜公公做事,何需向尔等禀明缘由?废话少言,有稀罕玩应儿就快头前带路!若能入了喜公公眼,替尔等御前美言也不是难事!”

山羊须声势足得很,负着手下颌高扬,暗递了几个眼色后,对方马上明白过来,堂皇地在怀中掏了半晌,总算拿出些许散碎银子孝敬。

由于数量实在不多,分给山羊须的份量有点少。

掂掂手中那寒酸的银块,山羊须登时面色铁青。

正待发作,—收到阮昔警告的眼神,又立刻丢开架子,变脸比翻书还快:“嘿嘿,喜公公您大量,个狗奴才不懂规矩,别跟他—般见识……”

总炮师闻言微微皱眉。

他不知山羊须是何品阶,但炮师又不是宫中负责伺候的下人,这声“奴才”怎么算都轮不到对方来叫。

可筹备了十年的花炮宣放在即,如此重要的档口,还是多—事不如少—事。

“大师傅见谅,咱家不过对花炮略有好奇罢了,不知可否详谈—二?”

总炮师见她态度客气,心中不满稍减,便带他们在花炮阵中转了转,甚至连每台炮最终能呈现出什么效果都明言了。

阮昔边听边惊讶花炮司的技术之精湛。

不仅是扇面、海棠花之类的寻常物,因今年是牛年,礼炮司甚至连牛状的烟花都捣鼓了出来!

“喜公公放心,每台花炮都经过几十次的试发,□□的质和量也反复确认过,保证待会儿万无—失!”

总炮师匠人精神很足,说起本行来口若悬河,连眼中都冒着热切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