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是殷承景在进贡礼单上勾选了的,内务府全都流水般搬到了这儿。
宫人们唯恐碰坏了这些宝贝,平时都侧着身子走,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命搭进去。
阮昔进去谢恩时,殷承景正把玩一件青白二色的玉山。
这稀罕物,不晓得被哪位能工巧匠雕成了牛驮五谷的模样。
栩栩如生,连牛嘴中衔着的嫩草都根根分明。
他将目光移到阮昔身上片刻,说了声“平身”,便接着鉴赏那玉山去了。
阮昔: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!
她有些按耐不住地凑到殷承景身边,试着唤了声:“陛下?”
“嗯?”殷承景懒懒回应。
阮昔神气地甩了两下拂尘:“瞧,内务府发的!以后小人就能用它为陛下赶蚊子了!”
殷承景显然对玉山的兴趣更大。
“还有这衣裳,尺寸竟然正合适!看看这袖口腰身,再没有比这熨帖的了,袍面上还有银线绣的暗纹,的确比绿色的强很多……”
阮昔权当他是块木头,略有些兴奋地自言自语。
说来也奇怪,自从穿到这朝代,算来算去,和她相处时间最长的,竟然是这狗皇帝。
两人这三日行动坐卧几乎都在一起,虽然殷承景偶然散发出的低气压很恐怖,但绝大多数情况下,阮昔还觉得在他身边挺自在的。
她说到兴起,甚至偷偷转了个圈儿,欣赏飞扬起来的袍摆,只觉得比起轻飘飘的宫裙,更有种难得的飒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