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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时辰后,文昭仪披发素衣,未施胭脂,跪在草席上,在养心殿外伏地请罪。

殷承景在屋内不紧不慢地喝着茶,足足又晾了她半个时辰,才着人带进来。

“陛下!臣妾知罪!”

文昭仪原本就生得娇美,如今单薄的身子在冰天雪地里冻了那么长时间,冻得瑟瑟发抖,更加我见犹怜。

殷承景置若罔闻,仍然在看手里的奏疏。

文昭仪咬紧嘴唇。

出尘姿色原本是她最大的武器,奈何殷帝偏两眼空空,就是瞧不见她的美!

“陛下,此事是臣妾一人所为,和爹爹没有关系,求陛下明鉴!”

她横下心,重重叩几个头,声音之响,听得跟着跪在旁边的宫女绿鸢都红了眼。

正替殷承景整理案面的阮昔暗笑,怪不得认得这样快,原来是文宏远那边遭了殃。

禁卫军去文府调查的动静可不小,堂堂大理寺少卿受此大辱,即便没被下狱,也足以惹得朝堂非议了。

见殷承景朝自己略摆摆手,阮昔放下活计,走到文昭仪近前,朝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。

“文小主,阮喜命贱,若是何处冲撞了您,差人拉去内务府领罚便是了,又何苦弄出这么大阵仗来?”

文昭仪牙根紧咬,跪殷帝也就罢了,如今竟跪在个小太监面前,真气煞死人!

见自家主子面上难堪,宫女绿鸢赶忙抢着回:“都是小人不好!那日,小主在崇华池惹盛怒之事恰被阮喜看见,因怕他四处乱嚼舌,小人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……”

阮昔黑人问号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