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没见过这等没脸没皮的宫人,殷承景刚想斥责,可环顾着寂寥无人烟的崇华池,还真不忍打破这难得的静谧。
“阮喜,你可来过此处?”
阮昔默默点头。
殷承景身旁的那棵干枯老柳树,恰好是原主上吊的那棵,也是穿越过来的她苏醒的地方。
这狗皇帝赏景也真会找地方。
“物是人非啊。”
殷承景似乎沉浸在某种悲伤的回忆中,剑眉沾染上些许湿气,也减去了三分锐利。
阮昔早就看出这皇帝心中压了太多事,否则不会人前人后两张脸。
古代帝王的自称不是“孤”就是“寡人”,高处不胜寒的滋味,别人是难以体会的。
就在殷承景长叹一声,想趁机抒发下心中的愁绪时,不远处忽然传来阵银铃般的笑声。
“绿鸢,快来追我啊!”
那声音听起来脆生生,透着说不尽的欢愉和俏皮,还未见到人,妙龄少女的模样便跃然于眼前。
阮昔偷眼观瞧殷承景的反应,暗暗替那妹纸惋惜。
来得不是时候啊,撞枪口上了。
笑声越来越近,等到那抹红艳的身影撞到近前时,阮昔才看清少女的容貌,心中不由得想起诗人刘铄《白宁曲》里的句子来。
状似明月泛云河,体如轻风动流波。
美人儿蓦然见到殷承景,慌得“哎呀”一声,连手中的红梅枝都掉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