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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还没资格住单间,但环境比起之前十几人挤在一起的大通铺,着实要好上太多。

当阮昔背着为数不多的行礼推开门时,屋内只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太监躺在塌上,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儿,一副悠闲样。

“你就是阮喜?”

他踩着鞋跟儿蹿到阮昔身边:“啧啧,让咱家好生瞧瞧,这小胳膊小腿儿的,真能打过猛虎?”

阮昔是不知道外面的谣言都疯传成什么样了,方才那些监栏院里的小伙伴,甚至她描绘成了武松般的人物,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用。

“您是……”

她不太习惯有人和自己贴得这么近,笑着将行李抱在胸前,和他隔开距离。

“咱家叫石春,你也别拘谨,喊小春子就行了!”

对方健谈得很,言谈举止没寻常太监那么扭捏尖酸,黑黑的眼眸说话时总坦荡地望着她,说起话来也真诚。

阮昔对他的好感度升得很快,在确定对方没什么跟哥们儿拍拍打打的粗鲁习惯后,稍稍放下戒心。

同屋的另外两人最近排早班,大约中午就能回来,不过石春好像不太喜欢他们,每每提起,都下意识皱着脸。

“哎,在宫里谋生,腌臜货真是走一步撞见一个,就算闭眼躺下,身边还得粘着俩。”

石春撇撇嘴:“咱爷们就过自己的日子,权当这是个睡觉的地方,几班倒的平日也难碰上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
按理说,只有品阶高的太监才有资格被称为“爷”,不过私下里太监们扯皮时,也多用这个字彼此称呼,其中调侃意味居多,也算苦中作乐。

歇息过之后,石春带阮昔见过院内的从三品带班公公。

此人性子冷冷的,不喜多言,捧着阮昔敬的茶勉强喝了口,摆了半天谱,略微敲打过这个骤然升品的小太监别太张狂后,布置了对她在岗位上的安排,便放两人离开。

“这回得了,你跟咱家在一个班,有什么事儿,大家也好互相照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