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雄志几乎可以想象,20岁的季司原意气风发扬着下巴,眉宇间重燃锐气,看着那些被他救下的人,他迫不及待分享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。
呵呵,谁不是这么过来的?
就像季首城和饶雄志看当年的季司原,就像如今的季司原看现在的吴选,人不中二枉少年嘛。
往后几年就没人找来了,当然不是季司原没再救过人,而是他没必要再向饶雄志或是向他自己证明些什么。
已经足够了。
很难界定季司原如今这样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时事造人,霜刃被磨平固然令人扼腕,但铮铮锤炼后的脊骨,才真正撑得起江河。
火星子在黑夜里忽明忽暗,湮在缭雾中逐渐窒灭。
饶雄志连抽了两根烟,抖抖手里的烟盒,还剩最后一根。
季司原轻咳一声,扫了眼垃圾桶上层铺满的烟头:“饶哥,你这烟瘾是一点儿没变啊?”
饶雄志按打火机的手停住,就着身后正屋透出的光亮瞅一眼季司原:“你要抽吗?”
“我不抽烟。”季司原比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示意饶雄志继续。
饶雄志点点头,行云流水地点燃最后一根烟,深深吸了口:“怎么?你在部队这么几年也没学着抽烟啊?”
虽然不是什么好习惯,但在部队里,尤其是他们这种高压之下的部队,除了抽烟,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解压方式。
“尝过几口。”
“来一根?我屋里还有。”
季司原摇头笑笑,看了眼正屋,“不了,她不喜欢。”
饶雄志烟一抖,烟灰不小心落下些,他拍拍衣服,干脆把烟灭了,仔细打量季司原:“这还真是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