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等我赶到医院时,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。”
饶雄志从鼻间拿下那根烟,微颤的尾音似是叹息。
“对不起,饶大哥…”周如叶呢喃着,下意识的道歉。
饶雄志闭了闭眼。“周小姐,我并不怪司原。”
“我的妻子救了他,她很勇敢,也没救错人。”他顿了顿,“这几年偶尔会听到司原的消息,他做得很好。”
周如叶张了张口,欲言又止。
面对眼前这名退伍军人的赤诚无私,她感到有些燥热,为自己心里存的庆幸感到羞愧脸红。
她是一介俗人,永远免不了自私。
“所以季司原是受这件事影响,才选择参军的吗?”
饶雄志沉吟,“…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吧,其实还是和季总有关。”
饶雄志也是在妻子的监护室外,第一次见到季司原。
他那身中学校服脏兮兮的,露在外面的胳膊全是青紫,看得出他用了多大的力去撞击车后盖。
他身上也缠着绷带,但他执意拔了输液针头,要来给饶雄志赔罪。
季司原深深鞠躬,脑后几乎有千斤重,压得他抬不起头。
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,对不起。”
他没有辩解,也无力辩解,当警察打开后备箱救他出来时,他看到坑洼的石子路上尚未干涸的血泊,那是救他的人身上流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