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金陵待了三年,自然也知道琅云阁是扬州谢家的产业,却没想到谢承就是这个“谢”。
原来谢承不但才学出众,还是个富家子弟。
许是因为他平日虽然寡言,但还算平易近人,从不吝啬与同窗交流学问,所以身上既没有半点文人相轻的傲慢,也没有富家子弟的铜臭味。
曾虎对他印象还不错,但琅云阁的衣服,他着实负担不起。
却听刘定才道:“不会啊,我听其他同窗说了,今年琅云阁除了精品冬衣,还卖平价的棉衣,比别家都便宜。”
张涛附和道:“嗯,前两天隔壁宿舍有人冒雪去买了一件,说是棉花厚实,布料耐穿,能抗冻。”
曾虎惊讶:“厚实耐穿,还比别家都便宜,不得亏本么?”
刘定才缩在被子里,伸出一根指头摆了摆:“非也非也,如今天气这么冷,所有成衣铺子的棉衣都涨价,但依旧是没怎么涨价的琅云阁生意最好,你们可知为何?”
曾虎:“为何?”
刘定才:“因为琅云阁的衣裳向来以布料上层、样式新颖、绣线精美出名,今年出售的精品冬衣同样如此,虽然与其他铺子一样涨了价,但还是许多富裕之家的首选,必然是赚的。但它今年卖的平价棉衣,样式简单、布料耐穿、棉花厚重,还不涨价,自然十分抢手。”
张涛补充道:“而且听隔壁同窗说,购买时要求带上户籍,成人一人一套,老人孩子方可多购一套,不许旁人倒卖抬价。谢家这是有意做善事,帮大家过冬。”
曾虎愣了良久,裹紧身上的棉被轻叹:“难怪,只有这样的大善之家,才能养出谢解元这样的兰芝君子。”
李浩斌听了半晌,忽然道:“我觉得,这八成又是谢承的主意。”
见曾虎疑惑,李浩斌解释道:“他十六岁就接手家中生意,对经商之道颇为精通,想出这样的利民又利己的办法并不奇怪。”
曾虎点了点头,对谢承这个比自己小上许多岁的师弟生起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意。
这日晚间果然停了雪,曾虎几人一块去琅云阁买了棉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