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谢承话音一顿,翻到第二张信纸,皱起了眉头。
“怎么了?”
谢承将信递给姜羡余,“巡抚大人查到了姐夫的身世。”
“身世?”姜羡余一惊,段大哥的身世果真有异?
他一目十行略过第一张信纸上的客套说辞,直接跳到第二张信纸上。
上头的字迹略有不同,许是巡抚大人手下探子所写。
【段世英,明仁三十二年进士,官至礼部郎中。发妻游氏难产而逝,余一子,由侍妾王氏抚养。后将王氏扶正,同年接连被贬,终辞官归乡。
据其府中旧仆所言,王氏无子,将游氏子视若亲生。但据近日所查,王氏在京有一兄,欲将小儿过继给王氏养老。王氏意动,已将段家部分田庄和商铺交由王辉打理。王辉中饱私囊,另置田产。】
姜羡余心中惊骇,捏紧了信纸,“她——她竟想侵吞段家家产?”
那前世段大哥的死,是否也有蹊跷?
姜羡余看向谢承,因识墨在场,没将有关前世的话问出口。
但谢承同样想到这一点,面色发寒:“是我疏忽,前……先前竟然从未想过这种可能。”
段父从京城归乡时只带了王氏和段书文,以及两三个家仆,若是他和王氏有意不提,恐怕连段书文都不知道王氏并非自己亲母,外人更是无从得知。
再加上王氏在段父病逝后独自抚养段书文,连教子严苛都变成外人称赞她为母则刚的过人之处,无人怀疑她待段书文不好。
所以前世段书文病逝,谢承见姐姐和外甥受委屈,也只以为是王氏不喜欢谢桑柔,连带不喜欢她所生的段启轩,从未怀疑王氏竟然连段书文都不喜,于是只将阿姐和段启轩接回家,并未追查王氏背后的动作。
难怪!难怪王氏当年分明乐意于姐夫与阿姐的亲事,后来却不喜欢阿姐,还总是刻意敲打,说他们段家虽然落魄,但也不需依靠谢家。
她分明就是打着从谢家捞好处的主意,结果却发现阿姐不好拿捏,这才恼羞成怒!如今更是将娘家人安插进段家,图谋家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