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?”
周礼的提问好像没头没尾, 但林温一下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。
她最初装作完全不知情, 后来听完故事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直到这一刻,她才终于想明白一点——
其实当人还有愤怒的时候, 他就不是一块坚不可摧的石头。
所以寻常人需要的,周礼也是需要的。
林温真的很少回忆从前。
眼前是面干净透明的车玻璃, 把外界的黑暗和凌乱都隔绝了。
狭小的空间里,林温背对着周礼,望着窗外的昏暗小巷,想了一会儿,轻声讲述。
“我小时候……我爸是小学老师。
你记不记得我现在住的房子对面是所中学?几十年前那里是小学,我爸当年就在那里教书。
后来我妈妈意外怀孕有了我, 我爸为了让我妈安心养胎,就辞职搬回了老家。”
林温母亲在有孕一月后才知道自己意外怀上了,在孕期的前五个月,林温母亲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。
林母原本就是高龄产妇,怀孕生产全是风险,加上她当时浑浑噩噩的精神状况,头发大把脱落,吃东西靠硬塞,睡觉成煎熬,人急速消瘦,导致她孕后五个月还看不出大肚。
林父极其忧心,深思熟虑后他咬牙把工作辞了,带着林母返回老家县城,重新考上了县城小学的语文老师。
他们在县城里有一套小平房,这套房是林温的爷爷奶奶留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