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是这种感觉,恍如隔世,释怀更多。
接下来的几天,钟弥都来这个公园。
钟灵也每天都会推着一个坐轮椅的男人来晒太阳、散步。
那个男人头发有点灰,皱纹不少,看起来瘦瘦的,脸色不太好。但他每每抬头望着钟灵,模糊的眼中又满是幸福的爱意。
钟灵也是,与他说笑,不厌其烦地照顾他,俯下身亲吻。
钟弥戴着棒球帽和墨镜坐在遥远的树下注视,觉得又近又远。
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,只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。
这就是她妈妈的爱情。
她见到了。
相互扶持,不离不弃,落在当场其他人的眼里,确实是让人感动的。
离开的前一天,钟灵依旧推着他在公园里遛弯,经过钟弥所坐的树下,目光多驻留了几秒。
然而钟弥戴着棒球帽和墨镜,武装得很好。
在短暂至极的目光交汇里,钟弥想问她爱情是什么,能够让她看起来这么幸福——毫不惭愧的幸福。
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,若无其事地目送他们走远。
换个角度,她抛下自己,却是拯救了她的爱情。或许对于那个男人来讲,她亦是治愈终生的存在。
在意识到这或许是余生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,钟弥觉得足够了。
她已经见到幻想中的大海,不再会执着于它的颜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