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钟弥来说很困难。
仿佛要从15岁妈妈离开那年重新开始。
凉凉的雨滴毫无预兆的落在额头,她回过神,慨叹这雨还是下起来了。
白渽抽开雨伞的锁扣,按下按钮,一张大伞嘭——的张开。
他顺势将她又拉近一分,伞身向她倾斜。
细小的雨点敲打在伞面,纤细绵软。
钟弥看着眼前的白渽,忽然想起许久之前的雨夜,那个去公司等自己的他。温柔多情,眸光潋滟,一下就撞进她芜杂冷寂的世界。
或许,彼时已经心动。
时间倒回至更久远,妈妈也是这样为她撑伞的。
小心翼翼,怕她淋雨。
说她是弥足珍贵的宝贝。
钟弥由旧忆里走出,看着白渽心情微妙。她难得亲昵地靠近,抱住他的胳膊,苦笑道:“白渽,你是除了我妈妈之外唯一为我撑伞的人。”
但是那个人,离她而去了。
触碰到长埋心底的痛处,钟弥喉头吞咽,望着头顶的大伞,将多年来的委屈与酸楚都咽了下去。
白渽如墨似的眸中浮起意外,随即欣慰。
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起妈妈,那无疑是她最难敲开的心扉。现在肯主动与他分享,当真是件幸福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