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弥走到他面前停下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柯云飞似见到救星一般,忙站起来:“请问咱们有宿舍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离家出走了,现在没有地方住。”
离家出走这个词不算正面,它大多时候都代表着一个青少年的任性与叛逆,自私与逃避。
但钟弥看着柯云飞疲惫的面颊,认为他此时此刻无比的清醒。
她带他去了办公室,倒了杯水给他。
“什么时候出来的。”她问。
“早上。”
“为什么离家出走。”她又换了个问法,“真的要走到这步吗?”
柯云飞叹了口气:“没办法沟通。”
“换下立场呢?”
“你是不是认为我像个叛逆的小孩……这些天我想了很多,包括站在爸爸的角度思考。”
柯云飞颓坐在椅子上,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般苦笑。
“我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因为读书少而走了很多弯路,所以对我的管教一直很严格。可当我试着理解他的时候,反而发觉他的世界里并没有把我当做一个独立的人去对待。我就像他的一个附属品,一个学习好的、翻版的他自己。他想知道我会不会比他更成功,来证明自己如今打拼来的一切都来之不易……多有成就感呢。”
钟弥撑手在小会议桌上静静听着,内心毫无波澜。甚至有那么点认同。
柯峰的自负与专制之下,一定是骨子内的自卑在作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