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丰子叹了口气,依言道:“因为大徒弟是脸面,需要堆砌上好资源,小徒弟乖巧可爱,可以手把手亲自教学,只有二徒弟,孤苦伶仃,不受重视。”
语气十分真挚,好似多年老友。
君长宴嗯了一声,认同地点点头,苍白的手指缠绕着漆黑发丝,看来对这番话非常满意。
槐丰子低下头,闷闷地灌下口酒,老脸抖了抖,他身为修真大能已好久不看人脸色行事,今日却不得不做小伏低,真是郁闷。
然而周围的事物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,就当槐丰子认为自己混过这一轮时,侧卧在床榻里的红衣美人悠悠地开了口:
“我就说,槐盟主你一向见事明理。”
槐丰子:?
“这收徒,不仅仅要看合不合眼缘,更重要的是要一碗水端平。”君长宴悠悠道:“这大徒弟,你我心知肚明,大徒弟是何人?乃是一宗一派的首徒,肩头扛着的是宗门的未来,自然要砸些资源……”
槐丰子侧耳听着,越听越觉得不对劲,心中暗暗道:这君长宴不会要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吧?
果然,最坏的结果出现了,君长宴讲完大徒弟,顿了顿,又开口道:“这小徒弟机灵可爱,本药尊倒也不吃醋,小孩子软软糯糯像个粉团子似的,衣衫小小,看着就让人喜欢的不得了……喂,槐盟主,你在听吗?”
槐丰子:“……”
他揉了把老脸,一言难尽放下酒杯,扭过头又是一副含蓄的笑:“在听。”
“哦。”君长宴道:“我以为自己说过太多次,你烦了呢。”
槐丰子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:“不烦。”
君长宴点了点头,又回到了三个徒弟相处的话题。
月上中天,鸟雀早已归林,点燃在孤鹤峰各个山间的昏黄灯火一一熄灭,弟子入睡了,而守夜弟子拎着灯笼在山路间巡逻,是寂静的夜中唯一一点光亮。